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CNS感染表现很严重,常常导致高死亡率,但CNS通常不是病原体的主要靶点,这就有了对神经病变进行预防的机会。我们必须优先发展治疗策略,以防止疾病造成社会负担及长期神经系统后遗症。
2015 年诺贝尔生理学或医学奖颁给了疟疾的新疗法和蛔虫感染的发现,这凸显了全球传染性疾病的重要性。在过去的十年中,中枢神经系统(central nervous system,CNS)感染的诊疗已有了相当大的进展,尽管还存在一些重大挑战,如新病原体的出现、旅游和气候变化导致现有病原体向新地理区域的传播,以 及现有病原体毒性增强、免疫功能不全患者增多引起的严重疾病爆发。
CNS感染诊治:十年间的进展与挑战
作为2013年和2015年神经系统感染戈登会议的组织者,我们得以对CNS感染预防和治疗方面的进展动态有所了解。尽管有这些进展,但现在依然存在许多挑战,包括抗疟疾药物青蒿素对重症脑型疟疾耐药增多,这使得发病率和死亡率增加,以及虫媒疾病引起的CNS疾病的复发、隐球菌脑膜炎治疗选择有限、日本脑炎疫苗研制失败,不一而足。
在美国和欧洲发达国家,病毒性脑炎、细菌性脑膜炎和神经莱姆病一直是研究的热点。但嗜神经病毒、寄生虫或分枝杆菌引起的潜在致命性神经系统疾病并不太起眼, 而这些病原体引起的脑炎在发展中国家比发达国家更为普遍。由于许多幸存者留下了残疾,不仅患者生活质量降低,还导致了巨大的社会经济负担,因此在资源贫乏 地区这是一个重要的健康问题。
最近出现的病原体,如亚洲的尼帕(Nipah)和基孔肯雅(Chikungunya)病毒,以及美洲的西尼罗河病毒[1],这些疾病的流行病学变化目前颇受重视。同时,肠道病毒71型在亚洲持续引起手足口病,该病毒与神经系统并发症有关,这些并发症可表现为脑膜炎或严重的脑干脑炎[2]。这些神经系统并发症可通过前所未有的机制,导致心血管系统的崩溃和患者死亡[2]。肠道病毒71型甚至被一些人视为“新脊灰病毒”,因为它与脊髓灰质炎病毒同属肠道IV组,可引起与脊髓灰质炎类似的急性弛缓性麻痹。目前尚无针对肠病毒71的抗病毒药物或疫苗。
节肢动物传播的基孔肯雅病毒在十年前尚鲜为人知,后来也导致了类伤寒的大规模暴发。基孔肯雅病毒感染的特点是发热、头痛、皮疹和关节痛,可在感染后持续多年;非典型表现包括从简单和复杂的热性惊厥,到脑膜综合征、急性脑病、复视、失语、急性弥漫性脑脊髓炎和脑炎的神经症状[3]。 1952年首次报道后,2005~2006年该病毒在印度洋岛屿重新出现,2013年底又有数次基孔肯雅病毒感染爆发,特别是在加勒比群岛和美洲,以及非 洲和南欧的一些国家。随着全球旅行的增多,病毒和蚊虫的适应性进化都被认为是病毒传播至新地区的促成因素。目前尚无针对现有基孔肯雅病毒的疫苗或治疗,避 免蚊虫叮咬传播是现在仅有的预防方法。[Neurology:基孔肯雅病毒可诱发致死性脑炎]
许多常见的感染,包括“传染病界三巨头”——艾滋病、结核和疟疾——都具有重要的神经系统表现。新流感病毒株,如H5N1的爆发,凸显了此类病毒引起神经性疾病的可能[4]。近年来由于HIV的流行以及免疫抑制治疗,如器官移植后免疫耐受降低或自身免疫疾病治疗的增多,容易受到CNS感染的免疫不全个体数量越来越多。神经科医生应特别注意了解免疫不全患者的CNS感染风险,因为许多神经系统疾病也采用免疫抑制疗法进行治疗。
也许在这一类疾病中,最突出的例子是多发性硬化(MS)。在过去十年中,已有许多新的MS药物获批。同样,JC病毒引起的渐进性多灶性脑白质病曾经很罕见,但随着艾滋病的增多,其患病率也有所增加。在过去十年中,新型免疫抑制单克隆抗体,如治疗MS的那他珠单抗,已成为该疾病的又一种重要触发因素[5]。
CNS感染的“圣杯”——对CNS感染有效的神经保护治疗仍然遥遥无期
在同一时期,免疫介导性脑炎,如抗N-甲基-D-天冬氨酸受体脑炎,作为与感染同等重要的脑炎病因已被确定[6]。有时一些神经系统感染,如单纯疱疹病毒,也可以引起自身免疫性脑炎。[相关文献:抗NMDA受体脑炎1例报道并文献复习]
技术和诊断的改进,如多重PCR、MALDI-TOF(基质辅助激光解析/飞行时间电离子透入疗法)肿物测定、更好的免疫测定及meta基因组新一代测序, 这些技术提高了病原体的发现速度和精度,并确定了免疫系统与感染性疾病保护的相关性。尽管取得了这些进展,但被误诊的CNS感染患者比例仍较高[6]。
一些脑部感染,包括急性细菌性脑膜炎和结核性脑膜炎,在过去10年里,由于对其临床特点以及预后较差的原因有了进一步了解,相关治疗水平已有所改善[7]。 此外,糖皮质激素在这些疾病中的治疗机制也得到了更好定义,其具有降低肺炎球菌疾病听力损害发生率以及严重程度的能力。地塞米松的益处已在大多数发达国家 成人急性细菌性脑膜炎中得到证实。然而,该药物对发展中国家及热带国家的成人或儿童往往没有好处,也许是因为这些国家的患者更可能患有未治疗的HIV[8]。越南成人结核性脑膜炎患者中,地塞米松可降低死亡率,现已用于大多数患者的治疗。
在过去的十年里,除了使用糖皮质激素外,脑炎的治疗没有较大的进展。在小鼠研究中,单克隆抗体已对某些病毒性脑炎显示出希望,例如西尼罗河病毒,基孔肯雅病毒基和日本脑炎病毒感染者[9]。RNA干扰治疗已作为另一种治疗策略被提出,但迄今为止,只对日本脑炎、蜱传脑炎和甲属病毒引起的脑炎进行过研究,所以它距离临床应用还很远。
CNS感染的“圣杯”——对CNS感染有效的神经保护治疗仍然遥遥无期。低温治疗曾证明对心脏骤停后缺氧性脑损伤有用,现认为对细菌性脑膜炎无获益。新型抗病毒鸡尾酒疗法和潜在的神经保护药物最初看上去很有前途,但事实上对大多数病例无效。
疫苗接种计划为CNS感染的预防带来了巨大成功。相关进展包括肺炎球菌性脑膜炎和日本脑炎新疫苗的研发[10],以及在日本脑炎病例中给药方法和现有疫苗剂量的改善。截至2017年下一次戈登研究会议时,这些进展应该会产生相当大的影响。