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是一位医者,一位深得患者信任、医德高尚的医生;他,是一位学者,一位淡泊名利、潜心钻研学术的研究者……他,是中国中医科学院广安门医院骨科主任——谢利民教授。
谢医生谦和的态度俨然一个温文尔雅的书生形象,1984年从湖南医科大学毕业的他最先从事的工作是在中国中医科学院做研究,而1986年至今他一直在广安门医院骨科从事骨伤科医疗、科研、教学工作。伴随沥沥小雨我们走进谢医生的一天。
早上7点10分谢医生准时来到医院在食堂就餐,一碗豆腐脑、一个烧饼加鸡蛋是早餐标配。从医30年,谢医生每天的生活就是这样开始的。从谢医生的举止神态完全看不出他已经55岁的年龄,这或许就跟他规律的生活方式、热爱工作的心态有关。
早餐过后是早交班,骨科20几个工作人员在这个狭小的房间里围成一圈,值班医生、护士汇报前一天的病房工作情况和当天将要手术的患者情况。而对面的谢主任看上去却没有一点领导的架子,他很低调,只记着自己医生的身份,就连自己的微信昵称也只是简单的“谢医生”几个字。
这面写字板上标记了一周内科室的手术安排,今天周四,谢主任的主要工作是上午出门诊,下午手术。谢主任告诉记者,他现在的工作除了门诊、手术外,还有讲课、研究课题和处理科室的一些行政事务。
一进门诊,谢教授就被患者“包围”了。今天上午的门诊相对周二的全天门诊,患者会少一些,但基本上来就诊的70%以上都是外地患者,而且因为谢教授现在主要研究的方向是“股骨头坏死”,所以,来就诊的患者也大多是有股骨头坏死的病人。
谢教授现在是博士生导师,今天跟随他出诊的是他带的两位研究生。在为患者诊病的过程中学生会动手查体,谢教授在一旁指点。谢教授有一套自己的“教学方法”,他说,带硕士研究生和带博士生是不同的,带硕士研究生比较注重学生的实践能力,这是奠定基础的关键;而带博士则会注重培养他们的创新能力。
学生诊病过程中出现不到位的诊断手法,谢教授会亲自上手,他动作娴熟,变换不同体位、使用不同方法,三两下就检查出病人的病情。他笑着批评学生“谎报军情”,而学生也认真地听着老师的讲解、熟记他的每一个动作。
患者断断续续前来就诊,一有点间歇时间这三位师生就会在一起讨论患者病情。说到深处,谢教授会拿出模具给学生讲解髋部的解剖和诊断方法。在这个过程中我们看到了老师对学生的和蔼、谆谆教诲,也看到了学生对老师的敬重。
“股骨头坏死”这几个字眼使人闻之胆颤,“坏死”在人们眼里大概是无可救药的意思,得了“股骨头坏死”就如同得了癌症一样。谢医生曾有一位女病人患股骨头坏死,有医生说治不好了,她的爱人因此就跟她离婚了,但最后她找到谢主任经过一两年的坚持治疗,这位病人恢复了。如今慕名来就医的患者有些就是因为之前治疗效果不佳或者不愿意手术通过关节置换来治疗的病人,他们大多希望通过中医达到治疗的目的。
图中的这位老患者髋部出现问题已经严重影响到行走了,但她坚持自己一个人来医院就医。每每看到像这样的老患者走进诊室,谢主任都会立刻起身接过老人家手中的病历本,关照他们赶紧坐下。殊不知,让谢教授从医的原因就是自己的母亲。他说,自己很小的时候母亲就生病,而且是医生说治不好的病,所以他从中学开始就下决心要学医治好母亲的病。
但从医这么多年,谢教授明白了一个道理:“有些病确实是连医生都没有办法的,病人其实有时候可以达到跟疾病共存的状态。”十二点半,一上午的门诊结束了,午饭后,谢主任回到科室顺手翻看下昨天医院发来的文件。随后,在这间值班室里他有几十分钟的午休时间。
短暂的休息之后,1点钟谢教授去开完简短的医院会议来到手术室。医院的手术室条件有限,消毒液只能是这种用头顶着挤压的方式,但每一位进入手术室的人员消毒工作都丝毫不马虎。这位正在洗手的医生正好是谢医生曾经带过的研究生,如今已经留在了科室与谢主任成为了同事。
这台手术的患者是一位锁骨骨折的病人,手术过程相对简单,谢主任就充当助手的角色。但在短短几十分钟内我们还是看到了当年在手术室奋战的那个谢医生的身影。谢教授告诉记者,他曾经做过一台时长十个小时的手术,做完之后腿都是麻的。
有着书生气质的谢医生非常低调,这些年患者送来的锦旗或赞扬信他一样都没留,他很惊讶的说:要这些东西干嘛?显然,名利不是他所在乎的。
从手术室出来谢教授要去图书馆看看书。路遇一位老友,谢医生驻足与他交谈,但片刻之后就匆匆离去。时间,对他来说依旧很宝贵。
谢教授现在的“业余爱好”就是去图书馆看书。也许是家庭氛围的影响,他的孩子也很喜欢读书,如今研究生毕业后通过层层选拔已经以优异的成绩进入某国企工作。但他的职业对孩子的影响却是:孩子坚决不要当医生,因为觉得医生太辛苦、太累。
医院里正在修建的一栋楼还未竣工,院区外面显得有点凌乱,但图书馆这片清净的地方却没有受到外界的任何干扰。医生们在这里研读专业书籍或看看其他陶冶情操的文章,时间,仿佛回到了大学时代。
谢教授今天看的这本是关于放射学的书,如今担任北京市卫生局特聘“股骨坏死与骨关节病”诊疗专家组专家、治疗北京SARS后骨坏死的他主要研究方向是“骨坏死”。然而,他说自己虽在一个领域有了更深的研究但眼界却有了局限。回忆自己实习期的经历,自己当时刚从血液科转到妇科,有位阴道出血的患者以他的判断应该检查血液,但老师认为应该是妇科病,而最后通过检查确诊患者是血液病,从此他觉得一个医生还是得全面地认识各科专业、有开阔的眼界。所以,他的学生一般跟随他出完门诊就让去其他科室学习了。
此时,从图书馆出来天色已渐暗,路上学生又“拦截”送来后天答辩的论文。谢教授今天晚上的工作就是要看完这十本论文……